最后的流放地

叙事、记忆与奴隶制

1.奴隶叙事

目标:通过奴隶叙事来谈论记忆建构的实质。

典型的视觉再现之语言再现的文本是对或为一个符号他者说话的一个形象,视觉客体或景观。文本的观点就是说和看的主题与被看和通常沉默的客体的关系。现在做一种假设:视觉他者不仅仅是被说话的主题所再现或强迫说话的。他者为自己说话,讲述自己的故事,尝试一种自己的视觉再现之语言再现。且这个自我是以前没有的自我,没有呈现给说话者,而是通过记忆和自传的改在而传达或拉开距离。以现在的观点来看,视觉再现的语言再现的客体已经不再是客体,而是主体,那么这种为从前的自我讲述的意义何在?

文章用叙事,记忆和奴隶制的叙述关系来阐述这一问题。

奴隶叙事的特点:以描写为主导

奴隶叙事缺乏复杂情节,“构造时间”贫乏。道格拉斯《叙事》说明了视觉和空间语码的主导地位以及它们与上述匮乏感的关系。他指出他能确切的知道自己的出生地,但同时被剥夺了时间只是(不知道确切年龄)。“时间意识是白人孩子的特权”。空间意识,以地点、场面和与松散结构相关的事件则是留给奴隶的工具。与视觉和空间相关的描写文本的策略起到了双重作用,即作为贫乏和丰裕的症候,抹掉事件、记忆、历史,直接进入感觉的现实。

记忆是奴隶叙事的一个工具。它是进入以往经验的窗口。詹姆斯·奥尔内指出奴隶叙事中没有可怀疑的或神秘的记忆,相反它被认为是清晰,毫无疏漏的记录,只需要改造成描写性的语言。

“我不记得曾经遇到的哪个奴隶能记起他的生日。”

但事实上没有人能够记住自己的生日。出生确实发生过,但那发生在记忆之前。我么每个人不能在叙述一个记忆的经验的意义上讲述我们的生日。那么忘却对于一个没有记忆能力的生物又有何意义。

道格拉斯的观点是建立在我们能记住无法记忆的东西,即承认我们能拥有记忆形成前的一段空白。这里存在一个双重记忆问题,即个人回忆过去的经历,和一个人向另一个人传递记忆。道格拉斯和其他奴隶之所以没有集体记住自己的生日很有可能是他们与这个传递记忆的人分离了。这个人可能会把个人的和社会的,直接经验的和中介的记忆形式联系起来,是根据个人经验唯一能准确记住生日的人——母亲。

关注点:1.道格拉斯唤起的个人记忆中的空白和内战后集体民族失忆相匹配。一个多世纪以来,奴隶叙事已经从美国的文化记忆中消失,只是作为历史的作料或亚文学样式出现。

2.奴隶叙事与西方自传的关系。奴隶叙事展示了一些关于记忆的根本的东西与西方自传记忆的宏大叙事转向可能产生的联系。“主人的真理掌握在奴隶手里。”

特殊的奴隶叙事的关键:即热奈特所说的“情节在时间中的展开与描写模式之间的前沿,空间化场面或事物状态的再现,往往以视觉或多感性修辞为标志。”

迄今为止,叙述/描写的区别于记忆的媒介关系密切。

记忆不仅是一股脱离实体的隐形力量,且是一种特殊技术、一个机制,是从属于艺术和变化的一个物质和符号过程。记忆在古典修辞中采取相同形态(空间和时间)、相同感觉渠道(视觉和听觉)和相同语码(形象和词语)之间的辩证形式,这是叙事/描写界限的基础。

记忆是一种形象文本,是精神储存和检索的一个双语码系统,可以用来记忆任何系列的东西,从故事到固定言语到四足动物名单。

(记忆与叙述不可避免的诉诸文字、绘画、摄影、雕塑等模式的原因就在于记忆是一种主体间现象,不仅是主体回忆过去的一种实践,而且是为另一个主体的回忆。奴隶叙事以及一般的受害者的凄惨故事,都不能不提出这个问题:“为谁记忆?”)

记忆与视觉和空间秩序处于一种奇特的关系中。描写是叙述的一个时刻(断点),在这个时刻中记忆可能变成物质。描写要通过叙述组织时间运动,把叙事在空间中传播开来。空间记忆中的点又是通过时间运动的。三者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关系,如果记忆占主导那么我们就被封锁在过去,如果描写占主导叙事时间就会受到威胁。因此描写和记忆在描写和精神生活领域充当奴仆作用。记忆是一种技术,在意识的主观时间和话语行为的客观事件中获得自由运动并能控制这两种时间的一门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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