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流放地

萨特对视觉的关注为我们揭示了视觉实践在建构人的主体性方面的重要性。从某种意义上说,在看与被看的过程中,人的意义,世界的意义才由此得以产生和确立。没有进入视线的存在,没有被视觉实践所确认的存在,则如同王阳明所说的“归于寂”,失去了它的意义,萨特关于看和“见证”的话将一直回响在我们的耳边:由于我们存在于世界之上,于是便产生了繁复的关系,是我们使这一棵树与这一角天空发生的联系,多亏我们这频灭寂了几千年的星,这一弯新月和这条阴沉的河流得以在一个同一的风景中显示出来……这个风景,如果我们弃之不顾,它就失去见证者,停滞在永恒的默默无闻的状态中,至少它将停滞在那里,没有那么疯狂的人会相信它将要消失,将要消失的是我们自己,而大地停留在麻痹状态中直至有另一个意识来唤醒它。萨特要强调的是“见证”,被见证的东西才是存在的。而联系到他的注视,萨特的言论似乎是告诉我们:注视之外无一物,视线之外无一物。所以,在萨特那里,视线确认了存在,视线也确认了主体。“主体”,作为一个从“我思故我在”这个著名的笛卡尔命题开始就启动了的西方哲学的宏大叙事,在纷繁复杂的哲学派别面前经历了建构与解构、创立与消解、兴盛与衰落、诞生与死亡、确立与终结的多重命运。萨特从注视角度对主体进行的研究,无疑是别开生面、意义独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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